舞月

【忘羡】物故 上

秦拾肆:


·拖了快一百年的点梗 @萎靡不振の桑黍  @劳资爱蓝忘机魏无羡一辈子 ,没忘【干笑】……实在是这个梗非常之有趣,我不敢轻易动手怕砸了……
·但是砸了是客观事实,我自动脱出粉籍……OOC,有毒,慎


承州出了妖祟。


起初是一名女子,从娘家省亲归来,途经霜风岭,见路中有一老妪,伏地而哭,便上前询问何故。那老人家转过身来,蓬蓬花白的头发遮住了脸,抽噎道:“疼啊,脸疼啊。”


女子见发丝间并无血迹,不由纳罕,小心翼翼地拨开那蓬乱发,顿时吓得坐倒在地,尖叫起来。


那哪里是一张脸!没有五官,恍若一个皱皱巴巴的核桃,只裂着一条长长的口子。忽然上部向后翻折,整个“头颅”一分为二,露出内里黑漆漆的容物……像是有一只眼睛,布满了血丝,狠狠地盯着她。


女子连滚带爬地逃走了,到城里逢人便说,但没人相信她的话。之后她自己也不太确定了,觉得自己可能是发了臆症,渐渐放宽了心……谁成想十天不到,她就在家中莫名其妙地死了,身上没有伤口,连面上的神态都很安详。她夫君说头天晚上睡觉前还是好的,哪想一夜过去,人都凉了。


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。一个月不到,已经有一十九人遇害,同样在夜间突然死去,死因不明。承州人心惶惶,能搬离的都搬离了,好好的一座东西商贸重镇,成了四下无人的鬼城。


这件事在瞭望台间几经传递,最终传到了姑苏。




魏无羡示意蓝家的小辈将棺材合上,拍了拍手坐到义庄高高的门槛上,问:“你们有什么看法?”


蓝景仪反应极快:“食魂兽!”


魏无羡一挑眉:“也就是含光君被我留在知州府了,不然单凭你这一嗓子,《雅正集》从头抄到尾。”


【这儿少一段,评论见,我不知道它怎么了………】


魏无羡赞许地点了点头,“不错。这次这个东西,别说是你们了,我也是第一次见,你们含光君都未必认识。”


蓝景仪:“……”你怎么不事先提醒一下此题超纲。


魏无羡从身边折下一截树枝,在沙地上三两笔勾出一个形来,众小辈凑上去看,只觉那东西似马无蹄,似狗无尾,撑着一个硕大的肚皮,肚皮上还有类似眼睛的纹理。有小辈小声说:“这是个什么东西,怪……”丑的。


“此妖名为‘蒲蜃’,是蜃的近亲,不过比那个只会吐烟制造幻境的亲戚厉害多了,它喜食魂魄,且会用幻术伪装自己。这种东西生在海里,天敌众多,基本没有能活过二十年的,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它还能上陆,如果不是死者喉咙处的眼睛状纹路着实蹊跷,我也不会想到这茬。”魏无羡在那只“眼睛”附近画了几笔:“蒲蜃每十年长一道红色的花纹。能从深海到承州,这只蒲蜃少说也有五十年了,八字轻的人能被它生生吸取魂魄。”


小辈们倒吸一口凉气。


魏无羡道:“别闲着,去查查,十九位死者是不是都碰过什么奇怪的事,比如第一位夫人遇到的那种。蒲蜃诱骗人开口,就是要从口中寻求突破点,吸取人的精魂。所以你们记住,模模糊糊听到别人叫你千万不要回答,谁知道叫住你的是个什么东西呢。”


众小辈忙不迭点头。


魏无羡丢了树枝,从门口挪开,让他们去办事,自己跟在最后施施然走出义庄,忽然回头,盯着四具新鲜的棺材皱了皱眉。


蒲蜃稀有,自然有它稀有的道理。天敌众多是其一,二来它那蒲扇大小的肉壳根本无法起到丁点的防护作用,有时候海中的暗流稍大一点,都能将它轻松绞死,更不要说远离海域,深入内陆了。


五十年的蒲蜃有这么大的能耐吗?


可惜关于蒲蜃的记载实在是少,魏无羡也只是从语焉不详的前人典述中偶然见过,自然无法断言。


他走出义庄,径直去了知州府。


知州大人很客气,接待他们的规格都是极高的,柔软的被褥让人忍不住想要陷进去。魏无羡一口干了蓝忘机递来的茶水,坐没坐相地靠在榻上,将义庄里的话重新说了一遍。


蓝忘机道:“难怪召魂无果,倒是闻所未闻。”


魏无羡挑眉,奇道:“藏书阁里没有一点相关记载吗?”


蓝忘机沉吟片刻,摇了摇头。


那就是真的没有了。魏无羡往后一躺,哀叹道:“那就只能耽搁几天了,感觉这东西有些棘手。你家小朋友糖葫芦似的跟着一大串,要是出了什么危险就糟……呸!说什么呢!”


蓝忘机眼中荡开一片涟漪,似乎是有了点笑意。他将魏无羡连搂带抱地拉起来,以手为梳,打散那人滚乱了的头发重新扎紧,道:“思追他们来了。”


最后一圈发带缠好,果然有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。得了两位前辈的允许后,蓝思追和蓝景仪进门一礼,道:“含光君,魏前辈。”


“说说,查到什么了。”魏无羡从桌上顺了两个苹果给他们一人丢了一个,两人忙不迭接住。


蓝景仪道:“问过了,死者死前确实有些经历是相似的,比如问路的人转过街角就不见了,一不小心撞了人那人道歉也没有就走了之类的,因为都是小事,所以都没怎么放在心上。但无一例外,都与陌生人有关,而且是有过接触的。”


蓝思追点点头,接着说:“而脖子上的痕迹,是在死亡前一天才出现的,一开始淡淡的,像是不小心刮蹭到了,死后就变得异常清晰鲜艳。”


魏无羡点了点头,“倒是与书上所记分毫不差。”


蓝景仪忍不住道:“魏前辈,你究竟是在哪里看到的啊,那本书要还在的话,我们拿来好好研究研究嘛。”


“书贩子那儿收的,杂谈戏折诗集话本什么都有,论斤卖,十个铜板能买一大捆。”魏无羡无所谓道:“当年在夷陵闲的没事干,只能去镇子里收点书看打发时间,后来……”后来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,就算能剩下几本,也肯定被什么世家小心藏着,当作夷陵老祖的秘籍好好研究。


蓝思追在蓝景仪背后轻轻拍了一把,截住了他直眉愣眼的追问,正想说什么岔开话题,背后的门突然猛地打开,将他吓了一跳。知州大人两眼通红地冲进来,二话不说就跪下了,磕了几个响头,道:“求求,求求各位……求求各位,救救我女儿!”





魏无羡表情凝重地将房门掩上,冲蓝忘机一打手势,两人走到一边,他才缓缓道:“不出意外,就是今晚。”


知州大人老来得一千金,夫妻两人宠得恨不得捧到天上去,这几日城中不太平,他们自然不同意让小女儿出去玩,便将她关在家里。今天为了接待仙门人士,整个知州府忙得底朝天,小丫头也是憋坏了,趁没人注意到她,就偷偷跑了出去。


等诸位仙家都安顿好了,家仆突然发现小姐不见了,知州府又是新一轮的人仰马翻。但小丫头完好无损地自己跑了回来,知州大人顿时责骂也顾不上了,忙将她从上到下细细检查了一遍,发现女儿细嫩的脖子上,有几道淡淡的红色印记。


知州大人是见过那些死者的,也留意过那些奇怪的印记,越想越觉得不安,忐忑地来找蓝忘机他们,却在门外听见了蓝思追的话。


魏无羡呼出一口气,发愁地揉了揉额角:“看来得速战速决了。蓝湛,我带你家的小朋友上霜风岭,你留在这儿守着小姑娘,记住千万不要让她睡觉。”


蓝忘机点头,道:“你多加小心。”


魏无羡噗嗤笑了一声:“我虽然不像含光君逢乱必出风评颇佳,但也是猎过一些稀罕妖兽的,夷陵老祖亲自出手,马到成功!”


蓝家的小辈列队在院外等候,魏无羡趁着四下无人,拉下蓝忘机的脖子在他嘴角飞速亲了一下,得意洋洋道:“亲半个,另半个先欠着,等回来再找含光君要利息。”说罢哈哈一笑,扬长而去。


如果耍流氓也分等级,那夷陵老祖,登峰造极。


领着蓝家的众位小辈御剑至霜风岭附近,魏无羡比了一个手势,示意下落。在空中当活靶子的感觉太糟糕了,众弟子实在是担心那个东西会突然袭击,一路飞得心惊胆战,好不容易等到了魏无羡的手势,忙有序地落了下去。


“前辈,我们要去哪儿找啊?”有弟子小心问道。


“找水源,湖,潭,泉,什么都好,毕竟是水里的东西,道行再高也摆脱不了种族特性。”魏无羡解释道。这时蓝景仪在不远处喊道:“魏前辈!这里!”


魏无羡吹出一声口哨示意集合,“走!”


悬泉飞漱,溅起的水花如琉璃珠子一般玲珑晶莹,沿着溪水溯流而上,不多时便寻到了一处山洞。那洞幽深无光,与伏魔洞洞口一般大小,细细的水流从中涌出,水声在洞内折叠了几个来回,空旷又诡谲。


众人刚刚赶到洞口,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准备,就听到洞里传出一阵凌乱的脚步声,且离洞口越来越近。众小辈齐齐色变,佩剑出鞘三分,魏无羡单手下压,示意他们冷静。


哪想从洞里冲出来的却是个人,头发胡乱地糊了一脸,仿佛备受折磨,一身罗裙破破烂烂,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——是个身量相当窈窕的女子。


这种时候也没人在意什么非礼勿视了,她口中喃喃着“救命”,离她最近的那名弟子下意识地就要去扶:“你……”


“住手!”魏无羡冲过去拍开他的手,来不及抽出陈情,只能攥住那女子细瘦的脖颈,狠狠往地上一掼!


“魏前辈!”


魏无羡从袖中摸出一张符咒贴在女子额头,冷冷道:“蒲蜃善用幻术化形,那十九名死者是如何碰上蒲蜃继而遇害的,忘了吗?这‘女子’多大的能耐,能从蒲蜃口里脱出?”他伸手拨开那蓬乱发,露出的果然不是女子姣好的容颜,而是一颗皱皱巴巴的肉瘤!


十几把灵光充沛的佩剑顿时出鞘,蒲蜃见伪装无效,发出几声似人的冷笑,贴在肉瘤上的那张符咒忽然“腾”地燃烧起来,转眼就化为灰烬。魏无羡见肉瘤中的那条缝裂开,心道不好,撤手却已来不及。只见蒲蜃露出肚皮上那只鲜红的眼睛,尖锐无比地啸叫起来!


魏无羡离它最近,灵海几乎要被这一声尖叫扎穿,顿觉神魂一震,几欲离体。等他反应过来,见蓝家的小辈趴了一片,只有蓝思追等几个修为较高的才能勉强站立,却也是脸色苍白。


有两团不知是谁的魂魄居然被生生吸了出来,幽幽地飘向这里。蒲蜃肚皮上的眼睛仿佛是活了一般,露出几分欣喜,等着食物自投罗网。


魏无羡向那两团魂魄斥了一声:“回去!”


那两团魂魄被喝得瑟缩一下,仿佛吓到了一般,居然真的各自飘回了自己的躯体。


但魏无羡并没有感到丁点放松,他看清了“眼睛”周围的红痕,足有十道。


百年蒲蜃!


这下真的有些棘手了,而蓝家的一众小辈在这儿,连蒲蜃一击都扛不住。夷陵老祖的一些手段,也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施展。


魏无羡单手拎起蒲蜃肉瘤似的本体,拖着进了山洞,转身在洞口下了禁制,不让小辈们跟过来。


蓝思追头疼欲裂,撑着剑才能勉强站稳,见状惊呼道:“魏前辈!”


“叫含光君来!”魏无羡拖着不断挣扎的蒲蜃走进了黑暗,两步就看不见了,片刻后,洞中传出了陈情的笛音,嘹然有穿云裂石之声。


蓝思追强忍住头疼,从袖中摸出了信号烟花,璀璨的华光直冲云霄,照亮承州灰蓝色的夜空。






知州家的千金好奇地打量着正襟危坐的蓝忘机,却又不敢多看,瞟上两眼就飞快地移开了目光,像是怕被发现一般。


这个哥哥好看得很,又不苟言笑得令人害怕。


蓝忘机当然知道小姑娘在偷看,只是知州大人和夫人战战兢兢地陪着女儿,他生怕自己多动一下,就绷断了老夫妻脆弱的弦,只好闭目养神,假装没有发现。


窗帷轻轻动了一下,一道月光遮蔽不住的白光一闪而过,蓝忘机猝然睁开双眼,猛地站了起来。


知州大人险些被他吓得心疾发作,就听蓝忘机沉声道:“妖祟在霜风岭。”


言下之意是知州府安全了。


但知州大人还是不怎么放心,蓝忘机见状从袖中掏出几张符咒,交给他,道:“贴于房门,窗口,天亮时方可取下。”


老夫妇忙不迭点头,蓝忘机交代完毕,匆匆御剑离去,空气中留下一段冰冷的蓝色剑芒。


有魏无羡跟着,为何会放求救信号?


只有一种可能,就是出现了魏无羡也解决不了的事情!


蓝家的小辈围在洞口,休整的休整,没什么大碍的对着禁制束手无策。忽见白光一闪,面前多了一人,这才觉得心落回了肚子里,“含光君!魏前辈与妖兽在洞里!”


蓝忘机飞快地检查了魏无羡设下的禁制,一剑破开那道屏障,勒令众小辈不得进入后,这才闪身进了洞穴。


洞中湿气极重,深入没多久便觉得衣服紧紧地贴在了身上,但蓝忘机根本顾不得其它,因为从他进入洞穴到现在,没有听到一丁点的声响。


活的,还是死的,都没有。


他忍不住道:“魏婴!”


远处传来一声轻哼,那人仿佛痛极,应答后又小小地吸了一口气,再没了动静。但对蓝忘机来说,这点声响已经足够,当即向那边寻去。


越接近声源,空气中的湿气便越重……还有逐渐浓郁的森森鬼气,偶尔能碰见一两只被撕碎了的鬼魂,分明已经死过一回了,却还知道疼似的,在地上缺胳膊少腿地乱打滚。


蓝忘机越过它们,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开始弥漫在空气中,他心中的不安霎时升到了顶点。


直到他找到那个人。


石壁里不知有什么成分,散发着蒙蒙的荧光。魏无羡靠着一颗巨大的钟乳石,轻微地发着抖,一副随时就要支撑不住了的狼狈样子,他的面前躺着一只丑陋的妖兽,身首分离,眼看是死得不能再死了。


他听到脚步声,用尽全力回头,笑道:“蓝湛啊……”


蓝忘机尝到了嘴里淡淡的血腥味,不知道咬破了哪里,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魏无羡了,简直目眦欲裂,一言不发地上前检查他的伤。没看两眼,忽然感觉自己被猛地一推。


那人死死地靠着钟乳石,惊慌地看向这边,“我在哪儿!?你是含……”说着一口血喷出,昏了过去。


蓝忘机下意识将他捞进怀里,一颗心沉到了谷底。


众小辈在洞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,忽然见蓝忘机抱着魏无羡从洞中走出,两人皆是一身水汽,魏无羡还昏迷着,一口气没来得及松便又提了起来。蓝思追最是急切,“含光君,魏前辈他……”


蓝忘机的面色苍白,低声道:“蒲蜃已除,即刻下山,承州安全后再回姑苏。我先带他回云深不知处。”


说罢带着魏无羡御剑离去。蓝思追咬着牙将蓝景仪扛起,对手足无措的众人道:“……下山,不要御剑,伤势较轻的带一下伤重的,先回承州。含光君说了蒲蜃已除,小心一点,不会有什么危险的。”





谁也没想到,这一趟承州之行,竟让魏无羡昏迷了整整七天,蓝忘机也寸步不离地陪了他七天。七天里,他的脉搏时强时弱,弱得时候好像离吹灯拔蜡只差一口气,强的时候……又像是一个躯壳里挤着两个灵魂。


很多人知道,夷陵老祖是被金家弃子强行献舍,方重归于世的,但只有蓝忘机等少数几个人知道,莫玄羽的术法并不完满。


献舍这等邪啥术,在蓝家卷帙浩繁的典籍里也鲜有记载,就算提过也不过寥寥数笔,远没有魏无羡前世的研究深入。蓝思追千里迢迢赶赴兰陵,向金凌借了曾藏在金光瑶密室里的那份关于献舍的文章,金凌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小气,二话不说便让他取走了,如果不是事务缠身,他可能会亲自飞赴姑苏。


只是金家百年的基业压在他肩膀上,已经没有再留给他恣意妄为的机会,而多少年的山高水长,他也早已过了胡作非为的年龄。


蓝忘机从蓝思追手中接过那沓手稿时没说什么话,太亲密的动作他也做不出来,所以只是矜持地颔首,让双眼通红一身风尘的蓝思追回去休息。


蓝思追走后,他轻轻关上静室的门,将这一叠手稿放到书案上。灯花颤巍巍地一跳,纸面上潦草轻浮的字迹倏忽像是活了一般,卷着万里长风化为一个黑衣男子潇洒无双的背影,仿佛隔着遥远的时光回首而笑。


都说字如其人。端方雅正如蓝忘机,笔下的每一个字都是让人挑不出毛病的规整,一笔一划都是最标准的走向;魏无羡不同,江枫眠对他的字的评价是“潦草轻浮,但有秀骨”,仿佛他一生的任诞不羁与至死都没有放开的坚守,都在这一笔字里了。


蓝忘机在泛黄的纸面上轻轻摩挲一下,从旁抽出一张白宣,继续写他方才没有写完的东西。


蓝氏的门生每天都要送来一大批书,禁啥术有,邪啥术有,甚至还有一些民间怪谈,看起来杂七杂八群魔乱舞。他们并不知道这是谁在看,含光君还是夷陵老祖,所以送的时候很淡定。毕竟谁也不会想到,含光君居然会去研究这些邪门歪道。


内室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。


蓝忘机猛地起身,赶到内室,见榻上的人正迷茫地四处打量,好像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。


满腔的血还没来得及热,先冷成了灰。看不见的铡刀悄无声息地悬起,蓝忘机沉声问:“你是谁?”


那人像是思绪混乱,过了好半天才犹豫着回答道:“我好像叫……莫玄羽。”


铡刀落了下来——




#考虑了很多东西,最后写成了这样【复建失败】,跟原梗偏离了很多,不好意思啦●v●我觉得吧如果汪叽流露出一点点伤心的迹象,只是为了玩的羡羡可能立马就装不住了,那我也不用写了直接关车门……【扯淡,根本不是司机.jpg】
#以及你们冷静!!!!我是不会允许别人上含光君的床的!!!老祖下一章就回来了!!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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